88读书网 - 同人小说 - 战双短篇合集在线阅读 - 如灯(里指挥官)(没有车)

如灯(里指挥官)(没有车)

    █■想着里哥抽了个签,于是写之

    █■指挥官的性别就是指挥官,本文不设定男女

    (1)

    深夜,里交接完任务回到自己卧室。

    “指挥官,我回来了。”关门后,他对着漆黑一片的屋里说。

    他的指挥官马上点亮了床头的小灯。

    【欢迎回来,里。】人类的声音羞怯而欣喜,【今天过得怎么样啊?】

    “还不错。”至少活着回来了。

    【有什么好玩的事跟我讲讲呗?】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里花了不到180秒的时间简单讲述了自己一天的经历,不算有趣,也不算好玩,甚至有些枯燥,但他的指挥官总是很捧场。

    【听上去很有意思呢。】人类的声音饱含温柔,【今天也辛苦你了,里。】

    “指挥官今天过得还好吗?”

    【我每天都很好啊,只要有里在我身边,我就都很好。】

    小灯暖色的灯光似乎随着人类的声音细腻地颤抖着,像是有洁白的手指如拂过琴弦一般轻轻拂过灯丝。

    里露出微笑,“不早了,我们早点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【好,早点休息。】

    “晚安。”

    【晚安。】

    小灯熄灭了,屋里又回归黑暗,超刻机体上各处冷色信号灯慢慢变得显眼。

    沉默如山压在构造体的肩头。他慢慢走到自己工作桌边坐下,打开终端,翻出藏得很深的一个隐藏文件打开。

    屏幕浅蓝色的光照亮了构造体沉静如水的眼,一行行白色的代码如波纹迅速从他澄澈的眸子上划过,然后在某一行停住。

    “指挥官,我回来了。”里再次对着黑暗说。

    床头的小灯再次被点亮。

    【欢迎回来,里。】人类的声音羞怯而欣喜,【今天过得怎么样啊?】

    “还不错。”

    【有什么好玩的事跟我讲讲呗?】

    “今天没有什么好玩的事。”

    【原来是这样。】人类的声音饱含温柔,【今天也辛苦你了,里。】

    “指挥官今天过得还好吗?”

    【我每天都很好啊,只要有里在我身边,我就都很好。】

    不管听几次,都不敢确定这一句是说的“你”还是“里”。

    终端屏幕上,“你”字被删除,光标闪烁着,“里”字被敲上去,然后马上又被删除。里白色的机械手指在键盘上犹豫着,迟迟没有落下。

    虽然理智告诉他,这是独属于他的礼物,他的指挥官只送给了他一个人,不论是“你”还是“里”都不影响这句话表达的意思,但里总是很在意。

    他希望他的指挥官念的是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许是他太久没回应,小灯有了别的反应。

    【那么,里还有别的想跟我说的吗?】声音里带着隐约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没有了。”

    【好的,那,里早点休息哦。】

    “晚安。”

    【晚安。】

    小灯再次熄灭。

    (2)

    里很想把小灯拆解开、把他的指挥官的语音全部导出好好收藏,但是一想到最开始他拆开金属底座的外壳后看到的东西,就知道这个方案不可行。他的指挥官对机械和编程并不精通,对于这种小物的制作就一个原则:能用就行;所以外观看起来并不复杂的小灯,底座内部塞满了各种芯片和电线,一旦里着手开始拆解,就有无法复原它的可能,届时他将永远失去这一份独特的礼物。里不怕精密,再精密的仪器他都自信能研究明白,但是面对小灯混沌的内部构成,他久违地感觉到了害怕。

    万一他不小心修复了某个bug,结果整个程序就是靠这个bug在运行呢?

    他的指挥官并没有给他配套的使用说明,只是很不负责任地把礼物丢给他,然后说了一句“有惊喜哦”就扬长而去。里注意力全在护住礼物盒上,错过了最佳的询问时间。

    此后他的指挥官笑着看向他的眼里总带有期待,似乎在等待一个美妙的答案。

    是在等什么呢?

    里不明白。

    (3)

    又是一个深夜,里在浏览自己写的文档记录。

    屋里还是没有开灯,终端屏幕的莹莹蓝光是唯一的光源。构造体面无表情地坐在桌前,半个身子隐藏在黑暗里,眼睛一行行看着屏幕上的字。

    “指挥官,我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语音唤醒指令,小灯开启。

    【欢迎回来,里。今天过得怎么样啊?】

    “还不错。”

    这句回答无内容和时间限制,只要有语音输入就会唤起下一句。

    【有什么好玩的事跟我讲讲呗?】

    语音输入时间小于30秒,【原来是这样。】

    语音输入时间大于30秒小于180秒,【听上去很有意思呢。】

    语音输入时间大于180秒小于600秒,【看样子你很累。】

    语音输入时间大于600秒,不再有对应语音回复,程序失去响应。疑似程序漏洞,故此处回答不可以超过600秒。

    如果程序正常运行,紧跟着上一句语音会有一句【今天也辛苦你了,里。】

    然后是需要自己提问的回合,输入设置好的语音会有对应的回复,输入其他的就没有。目前已测试出的语音对应关系如下:

    “指挥官今天过得还好吗?”

    【我每天都很好啊,只要有里在我身边,我就都很好。】

    “指挥官今天有好玩的事能跟我讲讲吗?”

    【上班一点都不好玩,我想跟里出去玩!】

    “指挥官今天有难过的事能跟我讲讲吗?”

    【好久没有看到里,我好难过!】

    “指挥官能唱歌给我听吗?”

    【要里先给我唱!】

    尝试了唱歌,但并无回应,程序失去响应。疑似程序漏洞,故此处不可以真的唱歌。

    中间还记录了一些问答,里快速划过,在这部分的最后一段敲下回车,输入新的记录。

    “指挥官有想告诉我的话吗?”

    【里呢?里有想告诉我的话吗?】

    写到这里,高速敲击键盘的白色机械手指猛地停下,蓝光映照下的构造体似乎屏住了呼吸。

    “指挥官,我回来了。”里对着黑暗说。

    暖色的灯光如约亮起,【欢迎回来,里。】人类的声音羞怯而欣喜,【今天过得怎么样啊?】

    “还不错。”

    虽然这里回答什么都可以,但是里下意识不想说让人担心的话。

    【有什么好玩的事跟我讲讲呗?】

    “今天没有什么好玩的事。”

    【原来是这样。】人类的声音包含温柔,【今天也辛苦你了,里。】

    “指挥官有想告诉我的话吗?”

    【里呢?里有想告诉我的话吗?】人类的语气里似乎带着点调皮。

    虽然今天已经测试出来了那句话,但张嘴的瞬间里突然觉得喉头被梗住,发声变得困难。

    构造体的发声模块不存在被呼吸影响的可能,如果无法发声,那一定是心理原因。

    里下意识地分析着自己。

    不可以在这里停住。

    语音输入要清晰、明确,不然他的指挥官做的这个小东西没办法识别出来。

    “指挥官,我很想你。”里努力稳住自己的声线。

    【我在哦,我一直都在这里。】

    机械手指又活动起来,屏幕上光标闪烁着打下了这组对话。

    “指挥官,我很想你。”

    【我在哦,我一直都在这里。】

    他的指挥官,是出于什么考虑,设置的这组语音呢?

    边思考,手指边快速输入着,屏幕上的光标闪烁着不停吐出新的字符。

    “我想你”,“我好想你”,“我很想你”,“我十分想念你”等表达思念的话语都会得到这一句回答。

    里双手从键盘撤离、抱在胸前,抬手捂住自己的下巴,白色的金属手指搭上自己的唇。

    他的指挥官仔细做了区分,又统统链接到这唯一的回答。这样,不管他如何表达他的思念,他的指挥官都会给他这一肯定的答复。

    在这种事情上真是细腻得过分。

    构造体的嘴角微微扬起,又克制地抿住。

    沉默的时间有些长了,小灯开始说:【那么,里还有别的想跟我说的吗?】声音里带着隐约的笑意。

    这之后的内容文档里已经记录好了,里快速浏览着。

    继续保持沉默,30秒后,小灯会说:【看来里已经休息了呢,晚安。】然后自行熄灭。

    如果继续对话,就又回到之前需要自己提问的环节,形成一个循环。

    那些对答里已烂熟于胸。

    “没有了。”里说。

    【好的,那,里早点休息哦。】

    “晚安。”

    【晚安。】

    小灯再次熄灭。

    里细数着记录上的一条条语音,换算成文件大小,跟他掌握的数据还是有些差距。

    已经好久没有测试出新的语音了,他的指挥官,到底在期待他说什么?

    (4)

    里测试出小灯语音唤醒指令,是在他的指挥官去世之后的第5天。

    小灯底座的金属能隔绝探查,在刚开始收到礼物的时候,研究不出小灯到底藏了什么惊喜的里,小心地拧开底座的螺丝拆开了它,然后面对溢出来的各色管线和功能模组一阵无语。没多思考里就把那团东西又封闭进了底座,他可不想弄坏指挥官精心为他准备的礼物。

    从能看到的组件分析,这个小灯应该是有语音识别功能,但那时候的里并不知道唤起指令是什么。

    他的指挥官只会对他笑,根本不吐露任何信息。

    里有些无奈,但是,他的指挥官笑起来真的很好看。

    (5)

    “指挥官,我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黑暗里小灯亮起。

    【欢迎回来,里。】人类的声音羞怯而欣喜,【今天过得怎么样啊?】

    “我好累,指挥官,我真的好累……”

    构造体的声音含含糊糊。

    屋里响起桌椅碰撞的声音、摔倒的声音、玻璃碎裂的声音、金属和地板剐蹭的声音、金属之间摩擦的声音。

    【有什么好玩的事跟我讲讲呗?】

    “对不起,今天晚上我很难受……”

    里撑起自己,抓住椅子的边缘,扶正自己的身体,背靠着桌腿坐在地上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我不该喝多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构造体含含糊糊地不停地说着话。他一直闭着眼,手背抬起来挡住眼睛,似乎很难受。原本白皙的的脸颊现在一片通红,像烧红的铁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……”里自顾自地说着。

    此处回答不可以超过600秒。

    像是突然被脑中的念头惊醒,里停下述说,手垂下来,眼睛看向床头亮着的小灯。

    【听上去很有意思呢。】人类的声音饱含温柔,【今天也辛苦你了,里。】

    “指挥官……有想告诉我的话吗?”里默念着剧本,双膝曲起,guntang的脸埋进双臂。

    自欺欺人。

    【里呢?里有想告诉我的话吗?】人类的语气里似乎带着点调皮。

    “……指挥官,我很想你……”害怕声音传递不过去,里又抬起头,“指挥官,我很想你!”

    【我在哦,我一直都在这里。】

    自欺欺人。

    自欺欺人。

    自欺欺人。

    自欺欺人。

    自欺欺人。

    【那么,里还有别的想跟我说的吗?】声音里带着隐约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没有了。”

    【好的,那,里早点休息哦。】

    “晚安。”

    【晚安。】

    小灯熄灭。

    他的指挥官早就不在了。

    里胸口又痛起来,就像每个思念人类的夜晚,来自意识深处的疼痛投射到机体上,覆盖着金属肌rou纤维的胸口疼得厉害。

    他的指挥官早就不在了。

    毕竟人死,如灯灭。

    (6)

    刺杀是突然爆发的,所有人都措手不及。

    里当时不在,所有事都是后来才听说。

    烈性毒药进入血液后在体内快速扩散,他的指挥官在被送到生命之星前就开始了枯萎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!我做到了!我的投名状是灰鸦的指挥官!哈哈哈!”癫狂的构造体被迅速拿下,却毫不顾忌地一直笑个不停,双眼赤红,“我做到了!哈哈哈!他们会救我出去的!他们答应我了!你们拿我没办法!哈哈哈哈哈——到处都是他们的人!哈哈哈哈哈——”

    刺耳的笑声传得很远很远。

    里接到消息后就全力赶回。一路上他的终端都在响,仿佛催命的倒计时。

    他听说抢救期间他的指挥官全身血液被换过好几次,但毒药已扩散入脏器,全身器官不可逆转地陷入衰竭。

    他听说他的指挥官一直在奋力挣扎,就算被下了最后审判,也不肯放弃,一直保持着微弱的意识。

    那副模样实在凄惨。人类已经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能力,从一开始呕吐出混着血丝的黑水,到后面纯粹的暗红血液,到最后什么也吐不出只剩干呕。失去生命力的人类如一张干瘪的人皮,几乎撑不起病床的被子;毒药摧毁了身体各处,让人类皮肤蜡黄、各处溃烂,明亮的双眸蒙上白翳,眼泪不断流淌着,直到淌干身体里最后一滴水分。人类嘴巴无意识地张着、微微颤抖,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响,似乎用尽全身力气在呼吸。

    里听说他的指挥官比生命之星预计的多活了两个多小时。

    人类希望的象征在最后一刻也给了人足够的希望,让人忍不住期盼是否这次也会有奇迹发生。

    但是并没有。

    里终于赶到时,他的指挥官朝他提出了要求。

    “里……抱抱我吧……”人类已没有力气伸出自己的双手,血肿溃烂的咽喉发出模糊的声音。

    里俯身用力地抱住了那个人类,然后听到那个人类似乎在他耳边发出了满足的叹息。

    他的指挥官已经没有力气回抱他了。

    拥抱过后,生机迅速从人类身体流失。感受到怀中躯体变得无力,里放开双臂,看到他的指挥官嘴唇张合着,似乎还想说话。

    里屏息等待着最后的交代,却看到人类又闭了嘴,像是在犹豫。

    有什么是直到最后都不愿意说的呢?

    里不明白。

    很快人类呼吸的节奏开始紊乱,胸口的起伏变得微弱,人类似乎也知道自己到最后时刻了,于是颤巍巍地又张开嘴。

    里握住人类冰冷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边,终于等到了那最后三个字。

    “……活下去。”

    他的指挥官,拖着饱经折磨的身体与死神抢来了两个多小时,只为了最后让他抱一抱,然后告诉他,“活下去”。

    (7)

    “指挥官,我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小灯亮起。

    【欢迎回来,里。】人类的声音羞怯而欣喜,【今天过得怎么样啊?】

    里测试出小灯语音唤醒指令,是在他的指挥官去世之后的第5天。之后的209天他一直在尝试完善记录,但始终还差一点。

    指挥官死后终端的所有数据都被清空,与工作任务相关的数据归档后被彻底销毁,完全找不回来;这个小灯的相关数据与工作无关,被存在了另外的地方,里用尽办法也只能找回一些数据碎片。他无法通过那些碎片还原指挥官的语音文件,但,至少知道了那个装着语音素材的文件夹的大小。

    只是,始终还差一点。

    【那么,里还有别的想跟我说的吗?】声音里带着隐约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【看来里已经休息了呢,晚安。】

    小灯熄灭。

    黑暗里,里静静地坐在桌前,双眼盯着屏幕上的一行行字符,思考着还有哪里有疏漏。

    “有惊喜哦!”

    记忆中,他的指挥官把礼物盒抛给他的时候,脸上笑容狡黠又动人。但人类逃跑得太快,里没来得及追问。

    “你确定是惊喜不是惊吓?”当时自己准备这么回应来着,但是下意识低头护住礼物盒之后,再抬起头,眼前已经没人了。

    记录翻到几天前新增的部分。

    “指挥官,我很想你。”

    【我在哦,我一直都在这里。】

    “我想你”,“我好想你”,“我很想你”,“我十分想念你”等表达思念的话语都会得到这一句回答。

    他的指挥官对他的思念作了如此细致的设置,那是否会对他的爱意也有所表示呢?

    哪怕只是一句谢谢,至少他能将记录补全。

    里的胸口又疼痛起来。

    未说出口的爱意像一道永不愈合的疤。

    不是没想过去试,只是不敢。里不敢将自己的爱意倾诉给冰冷的程序,他知道程序只会按设定的既有路径执行,所有判断只存在“是”或“否”两种状态,没有模棱两可,没有模糊不清,没有迁就,没有侥幸,一旦说出口就会面临最直接的审判。

    他害怕知道他的指挥官根本不爱他的事实。

    白色的机械手指覆盖上脸颊,里捂住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
    爱或不爱已成定局,就算知道他的指挥官不爱他,他就会不爱他的指挥官了吗?

    答案当然是否定的。

    他会永远爱他的指挥官,直到他死。

    他活着一日,他的指挥官在他心里也活着一日,他仍是如以前一样默默守护着那个人类,人类如灯火点亮了他空荡荡的胸腔,温暖着它,也灼痛了它。

    是爱意让灯火变得温暖。

    是期待让灯火变得疼痛。

    (8)

    “指挥官,我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小灯亮起。

    【欢迎回来,里。】人类的声音羞怯而欣喜,【今天过得怎么样啊?】

    “指挥官,我爱你。”

    【原来是这样。】人类的声音包含温柔,【今天也辛苦你了,里。】

    “指挥官,我爱你。”

    【……】

    程序失去响应。

    小灯熄灭。

    “指挥官,我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小灯亮起。

    【欢迎回来,里。】人类的声音羞怯而欣喜,【今天过得怎么样啊?】

    “指挥官,我爱你。”

    【原来是这样。】人类的声音包含温柔,【今天也辛苦你了,里。】

    “指挥官有想告诉我的话吗?”

    【里呢?里有想告诉我的话吗?】人类的语气里似乎带着点调皮。

    “指挥官,我爱你。”

    【……】

    程序失去响应。

    小灯熄灭。

    “指挥官,我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小灯亮起。

    【欢迎回来,里。】人类的声音羞怯而欣喜,【今天过得怎么样啊?】

    “指挥官,我爱你。”

    【原来是这样。】人类的声音包含温柔,【今天也辛苦你了,里。】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【那么,里还有别的想跟我说的吗?】声音里带着隐约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【看来里已经休息了呢,晚安。】

    小灯熄灭。

    “指挥官,我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小灯亮起。

    【欢迎回来,里。】人类的声音羞怯而欣喜,【今天过得怎么样啊?】

    “指挥官,我爱你。”

    【原来是这样。】人类的声音包含温柔,【今天也辛苦你了,里。】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【那么,里还有别的想跟我说的吗?】声音里带着隐约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里调整着呼吸,在30秒倒计时结束前,他终于强迫自己开了口,接受最后的审判。

    “……指挥官,我爱你。”

    【……】

    那一刻时间仿佛无限拉长,在沉默中,里不由自主扬起微笑,已经做好了小灯再次熄灭的准备,却听到了不一样的回应。

    【哈哈!你找到了!是我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找到的?】人类的声音十分兴奋。

    似乎在等他回答。

    “是你告诉我的。”里下意识选择了另一个回答。

    【那一定是因为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吧!希望里没有让我等太久哦!虽然你肯定已经听我说过了,不过在这里我还要再说一遍,我爱你哦——我——爱——你——】人类的声音充满朝气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【那么,里还有别的想跟我说的吗?】声音里带着隐约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指挥官,我爱你。”这次里不再犹豫。

    他想笑,眼泪却突然落了下来。

    【哈哈!你找到了!是我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找到的?】人类的声音十分兴奋。

    “是我自己找到的。”

    【真棒!不愧是里!我也爱你哦!明天看到我的时候,请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,我就明白了!请不要直接跟我说,我会害羞的!我也爱你!我也爱你!我也爱你!——】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【那么,里还有别的想跟我说的吗?】声音里带着隐约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指挥官,我爱你。”

    【哈哈!你找到了!是我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找到的?】人类的声音十分兴奋。

    “是我……自己找到的。”

    【真棒!不愧是里!我也爱你哦!明天看到我的时候,请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,我就明白了!请不要直接跟我说,我会害羞的!我也爱你!我也爱你!我也爱你!——】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【那么,里还有别的想跟我说的吗?】声音里带着隐约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指挥官,我爱你。”

    【哈哈!你找到了!是我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找到的?】人类的声音十分兴奋。

    “……是我自己找到的。”

    【真棒!不愧是里!我也爱你哦!明天看到我的时候,请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,我就明白了!请不要直接跟我说,我会害羞的!我也爱你!我也爱你!我也爱你!——】

    (9)

    里终于懂得了最后那个拥抱的含义,也懂得了他的指挥官最后犹豫再三没有说出口的话语。

    因为他的不懂,他的指挥官咽下了未曾说出口的爱意。

    怎么才能让他的指挥官知道他现在终于懂了呢?

    怎么才能给他的指挥官一个拥抱呢?

    被暖光照亮的构造体,伸出双臂抱紧了自己。

    对不起,让你久等了。

    ——END